第三十四章 夢谷最底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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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夢谷最底層
“那個聲音只有我能聽見，所以沒有誰能幫我，趁著那個聲音還沒有完全消失，我立馬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機，想試試看電子產品能不能錄下來。
因為上次就試過進入盲區去尋找聲音源頭結果進去盲區之後發現根本聽不見聲音於是作罷，這次也只能用原始的辦法尋找。
可是找了半天我也聽不出源頭在哪，而那個細細簌簌的聲音已經停止。
‘我錯過了。’我打開錄音機，意料之中的是錄音機並沒有錄下。
‘第四次聲音沒有那麽快到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曾祖姑母穿過墻壁去餐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好像從來沒有問過那只欒樹妖聽沒聽過這個聲音。’
‘我們在冷戰。’我提醒她。
‘那好，那我去問。’
我沒有理由阻止她，我和欒樹妖在冷戰，但曾祖姑母沒有。”
——C《盲區》
我們在18號樓裏那個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覆羽非要擠在我身邊，低著頭躲避文夢洋的目光；現在的局勢對她來說過，我倒成為了那個她最不怕的人。但文夢洋的表情確實可怕，她冷著臉，眼睛空洞地盯著覆羽，好像有誰操控著文夢洋，在透過這雙眼睛詛咒著覆羽。
覆羽是有著超能力的非人類，真要動起手來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只是這件事上，理虧的是我們倆——一個不聽勸非要和危險的妖精糾纏在一起，一個明明知道自己遇上了不可覬覦的食物卻要是忍不住貪嘴。
宋欣怡、梁繪和文夢洋坐在我們周圍，就有了那種長輩訓斥不成器的孩子的感覺了。
還好最終大家沒有再糾結我和覆羽的私下交易這件事，而是在意我剛剛說的“夢谷最深處”。
於是我將我夢見紫薇世界和周耳的事情說了出來——這才是當下最要緊的事。
在覆羽吸食我的元神的那一刻，覆羽也在反向給我輸入了新的力量，就是這股力量將我從紫薇川上拽下了懸崖，從那個擎羊和天空為我構造的空間裏脫離了出來。如果將人類的夢境形容為高維度的山谷，那總有山的頂峰、山腳下，也有山谷的最底層，那股力量就直接拽著我，穿過我所有的夢境碎片，落入了被稱為紫薇世界的夢谷最底層。
每個人的夢谷最底層應該是不一樣的，但都與紫薇世界相連通，就像每個人的腦機接口不一樣，但能實現一個容納多個腦機接口的元宇宙。
我的夢谷最底層是一幢高聳的龐大的建築，白發的周耳為了逃避黑口紅的手下的追捕誤闖了我的“腦機接口”，然後我跟著她一起離開了“登陸點”，進入了紫薇世界。我們在晦暗暈眩的小巷中逃亡著，最終發現了天道診所這個入口，神奇的是，黑口紅手下那些人看不見這個診所的入口，我們這才完全脫離了追捕。
逃亡暫告一段落，我們得了空，聊了更多關於紫薇世界的故事。
黑口紅是周耳給那個女人取的代號，因為那個女人常常塗著濃厚的黑色口紅，而且周耳這七年來都沒能見過一次黑口紅的真面目，每次都遮住一大半的臉。那個叫做暮色的酒吧是紫薇世界的權力中心，黑口紅是整個紫薇世界的實際掌權人，因為這個世界沒有法度、沒有規則，只有罪惡和欲望。
是一座罪惡之城，也是一座無罪之城。
黑口紅將所有紫薇世界的迷途者抓起來鞭打折磨，皮相好的人會被黑口紅拽出來接客，有力氣的則會被安排做一些藥物的生產，被折磨致死的會被扔進焚燒爐裏銷毀，瘋掉的人則會被關起來拿去畸形秀上拍賣……她不會去動紫薇世界原本的平民，因為闖進那個世界的迷途者本就源源不斷，所以要想不被黑口紅抓住，就要完全洗除自己身上的異界氣息，完全成為紫薇世界的平民——但那個時候你也在沒辦法離開那個世界了。
文夢洋聽完身上一哆嗦，但宋欣怡的表情就淡定了很多，她好像知道紫薇世界的狀況一樣，完全沒有震驚，而梁繪則是沈重地嘆口氣，眼眶都紅了，嘟囔了一句“難怪。”
在我們的追問之下，梁繪並沒有隱瞞：“我去過紫薇世界，且不止一次，因為我和令婆有一些交易，所以她才不會把我當其他的迷途者一樣對待，雖然我也只能算是紫薇世界的迷途者。但是我離開之後不敢輕易再進去，因為我現在手上沒有足夠多和她再交易的東西，而且裏面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沒辦法做太充足的調查。我左思右想都沒想過周耳就被關在暮色酒吧，七年……我居然錯過她了七年……我原本早可以將她帶走……”
宋欣怡撫摸著梁繪的背：“這不是你的錯。”
從梁繪口中，我得到了黑口紅的名字，哪怕這不是她的真名，也算是個有效的代號。
梁繪問我如果覆羽真是我能卡入紫薇世界的媒介的話，我再次進入紫薇世界有沒有辦法將周耳救出來，我說我不確定，因為我還沒有找到能帶周耳離開的方法，就連周耳自己也說她沒打聽到什麽方法；而且我和她一起上了診所的二樓，一起推開的門，但我的夢就在推開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可那扇門後有什麽呢？我需要探尋更多的線索才能下結論。
我看著他：“對了，你想找的那個紫薇司南還在周耳的脖子上，你放心，那個東西令婆是搶不走的，因為那個司南只會在周耳想讓它出現的時候才會出現，而且，司南遇上我們躲進去的那個診所就忽然開始發光，周耳說那個東西之前從未發過光，所以紫薇石可能就藏在診所的某個地方，要是找到了，我會想辦法帶給你……而且我覺得短時間內還是讓周耳戴著那個司南吧，我覺得那個司南就像一個平安符，讓周耳戴著它，我很安心。”
梁繪點點頭，沙啞低聲地說了一聲謝謝。
文夢洋卻對宋欣怡的反應表示了好奇：“姐姐你也早就知道了，所以胖梁第一次去紫薇世界是什麽時候？”
宋欣怡一楞，她大抵是沒想過文夢洋會問得這樣直接：“大概是……18年19年的時候吧，具體我也不記得了……”
文夢洋卻步步緊逼：“你明明記得，你撒謊。梁繪第一次進紫薇世界就在失去紫薇司南沒多久後，他剛剛分明說了錯過了周耳七年，周耳2015年誤闖了紫薇世界，到現在不過也是七年不到八年，2015年那個時候，你們大二，如果那個時候你們就已經在一起了，胖梁會跟你分享所有的秘密的話，你在那個時候就應該知道紫薇世界了。”
宋欣怡啞口無言：“好，就算是2015年，那有什麽用呢？你到底想佐證什麽？”
“我們上一次坐在這裏聊過胖梁向你告白那天的事，你們都搪塞過去了……你的秘密和紫薇世界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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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找了半天我也聽不出源頭在哪，而那個細細簌簌的聲音已經停止。
‘我錯過了。’我打開錄音機，意料之中的是錄音機並沒有錄下。
‘第四次聲音沒有那麽快到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曾祖姑母穿過墻壁去餐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好像從來沒有問過那只欒樹妖聽沒聽過這個聲音。’
‘我們在冷戰。’我提醒她。
‘那好，那我去問。’
我沒有理由阻止她，我和欒樹妖在冷戰，但曾祖姑母沒有。”
——C《盲區》
我們在18號樓裏那個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覆羽非要擠在我身邊，低著頭躲避文夢洋的目光；現在的局勢對她來說過，我倒成為了那個她最不怕的人。但文夢洋的表情確實可怕，她冷著臉，眼睛空洞地盯著覆羽，好像有誰操控著文夢洋，在透過這雙眼睛詛咒著覆羽。
覆羽是有著超能力的非人類，真要動起手來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只是這件事上，理虧的是我們倆——一個不聽勸非要和危險的妖精糾纏在一起，一個明明知道自己遇上了不可覬覦的食物卻要是忍不住貪嘴。
宋欣怡、梁繪和文夢洋坐在我們周圍，就有了那種長輩訓斥不成器的孩子的感覺了。
還好最終大家沒有再糾結我和覆羽的私下交易這件事，而是在意我剛剛說的“夢谷最深處”。
於是我將我夢見紫薇世界和周耳的事情說了出來——這才是當下最要緊的事。
在覆羽吸食我的元神的那一刻，覆羽也在反向給我輸入了新的力量，就是這股力量將我從紫薇川上拽下了懸崖，從那個擎羊和天空為我構造的空間裏脫離了出來。如果將人類的夢境形容為高維度的山谷，那總有山的頂峰、山腳下，也有山谷的最底層，那股力量就直接拽著我，穿過我所有的夢境碎片，落入了被稱為紫薇世界的夢谷最底層。
每個人的夢谷最底層應該是不一樣的，但都與紫薇世界相連通，就像每個人的腦機接口不一樣，但能實現一個容納多個腦機接口的元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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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暫告一段落，我們得了空，聊了更多關於紫薇世界的故事。
黑口紅是周耳給那個女人取的代號，因為那個女人常常塗著濃厚的黑色口紅，而且周耳這七年來都沒能見過一次黑口紅的真面目，每次都遮住一大半的臉。那個叫做暮色的酒吧是紫薇世界的權力中心，黑口紅是整個紫薇世界的實際掌權人，因為這個世界沒有法度、沒有規則，只有罪惡和欲望。
是一座罪惡之城，也是一座無罪之城。
黑口紅將所有紫薇世界的迷途者抓起來鞭打折磨，皮相好的人會被黑口紅拽出來接客，有力氣的則會被安排做一些藥物的生產，被折磨致死的會被扔進焚燒爐裏銷毀，瘋掉的人則會被關起來拿去畸形秀上拍賣……她不會去動紫薇世界原本的平民，因為闖進那個世界的迷途者本就源源不斷，所以要想不被黑口紅抓住，就要完全洗除自己身上的異界氣息，完全成為紫薇世界的平民——但那個時候你也在沒辦法離開那個世界了。
文夢洋聽完身上一哆嗦，但宋欣怡的表情就淡定了很多，她好像知道紫薇世界的狀況一樣，完全沒有震驚，而梁繪則是沈重地嘆口氣，眼眶都紅了，嘟囔了一句“難怪。”
在我們的追問之下，梁繪並沒有隱瞞：“我去過紫薇世界，且不止一次，因為我和令婆有一些交易，所以她才不會把我當其他的迷途者一樣對待，雖然我也只能算是紫薇世界的迷途者。但是我離開之後不敢輕易再進去，因為我現在手上沒有足夠多和她再交易的東西，而且裏面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沒辦法做太充足的調查。我左思右想都沒想過周耳就被關在暮色酒吧，七年……我居然錯過她了七年……我原本早可以將她帶走……”
宋欣怡撫摸著梁繪的背：“這不是你的錯。”
從梁繪口中，我得到了黑口紅的名字，哪怕這不是她的真名，也算是個有效的代號。
梁繪問我如果覆羽真是我能卡入紫薇世界的媒介的話，我再次進入紫薇世界有沒有辦法將周耳救出來，我說我不確定，因為我還沒有找到能帶周耳離開的方法，就連周耳自己也說她沒打聽到什麽方法；而且我和她一起上了診所的二樓，一起推開的門，但我的夢就在推開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可那扇門後有什麽呢？我需要探尋更多的線索才能下結論。
我看著他：“對了，你想找的那個紫薇司南還在周耳的脖子上，你放心，那個東西令婆是搶不走的，因為那個司南只會在周耳想讓它出現的時候才會出現，而且，司南遇上我們躲進去的那個診所就忽然開始發光，周耳說那個東西之前從未發過光，所以紫薇石可能就藏在診所的某個地方，要是找到了，我會想辦法帶給你……而且我覺得短時間內還是讓周耳戴著那個司南吧，我覺得那個司南就像一個平安符，讓周耳戴著它，我很安心。”
梁繪點點頭，沙啞低聲地說了一聲謝謝。
文夢洋卻對宋欣怡的反應表示了好奇：“姐姐你也早就知道了，所以胖梁第一次去紫薇世界是什麽時候？”
宋欣怡一楞，她大抵是沒想過文夢洋會問得這樣直接：“大概是……18年19年的時候吧，具體我也不記得了……”
文夢洋卻步步緊逼：“你明明記得，你撒謊。梁繪第一次進紫薇世界就在失去紫薇司南沒多久後，他剛剛分明說了錯過了周耳七年，周耳2015年誤闖了紫薇世界，到現在不過也是七年不到八年，2015年那個時候，你們大二，如果那個時候你們就已經在一起了，胖梁會跟你分享所有的秘密的話，你在那個時候就應該知道紫薇世界了。”
宋欣怡啞口無言：“好，就算是2015年，那有什麽用呢？你到底想佐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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